摩拜经历过的宿命,或许马上就要落到ofo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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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共享单车这三年思维导图模板大纲
摩拜经历过的宿命,或许马上就要落到ofo身上了。
虽然还没有最终定论,虽然买家是谁尚不明朗,但是多方证据已经表明,ofo卖身已成定局,这不是ofo联合创始人于信在朋友圈高喊着两句“稍微动动脑子”就能否认的。
在那个充满激情的“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狂飙岁月里,如果说以滴滴为代表的网约车开启了新出行的理念,那么共享单车则把这种理念更加廉价化。正是有了共享单车,才让很多人觉得去地铁站、公交站,或者去附近的超市、公园,并不是一件辛苦的事情,而且它的价格确实很便宜。
如今,随着ofo卖身马上“既成事实”,共享单车两大巨头都已经名花有主。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场大战即将落幕,在巨头大把资金的刺激下,在“最后三公里出行” 刚需的作用下,这场大战或许更加激烈。
开战即是双寡头,
没给第三家任何的机会
上世纪90年代末,四大门户诞生,并且缠斗至今;电商兴起之时,尽管淘宝天猫一家独大,但毕竟还有京东、当当、亚马逊等实力不俗的玩家在搅局;网约车袭来,滴滴快的掀起了补贴大战,神州专车、易到、优步等也拥有一批拥趸……
但共享单车的故事,从最开始就注定是摩拜、ofo两家的斗争,说“三国演义”似乎都有点牵强,无论是永安行、哈罗单车还是小蓝单车,在这两家斗争的大背景下,都只能算是匆匆过客。
从最初的布局来看,ofo和摩拜井水不犯河水,因为两家公司推出的产品所面向的市场完全不重合。
ofo宣布,将为北大校园提供超过10000辆自行车,同时也呼吁2000名北大师生贡献出自己的单车。公开信末尾极富煽动性地写道:“100多年来,有很多北大人改变北大,也改变了世界,这次轮到你了!”
ofo在随后一年的时间里,一直主打校园市场,最终覆盖20个城市的近200百所高校,注册用户超过80万,总订单达到900万,日订单超过20万。一直到2016年10月,ofo才宣布开启城市计划,正式走出校园。
相比之下,摩拜则直接把目标对准城市用户。
也就是说,摩拜、ofo的大战是从2016年年底打响。
战端一开,就复制了当年的滴滴快的大战,套路是常规但又十分奏效的补贴。
创业公司敢如此烧钱大打补贴战,其底气是来自于背后的投资方。时至今日,摩拜和ofo都已经历了数轮融资,总金额达数十亿美元。
从双方公布的融资信息来看,颇有点斗气的味道,因为选择公布的时间都极为相近,且每次都会各自宣称创下共享单车行业融资纪录。
更有趣的是,两家公司的主要投资方鲜有重合,尤其是在2017年年初的时候,又分别有了腾讯和阿里的资金注入,这注定摩拜和ofo一定会掀起激战。
除去补贴大战,摩拜和ofo背后的资本力量,也时不时在公开场合进行一番较量,其中最经典的就是腾讯CEO马化腾和金沙江创投朱啸虎在朋友圈的那次“嘴炮”。
艾瑞的一份报告显示,2017年5月, ofo月度活跃用户增长至6272万,摩拜月度活跃用户增长至5838万。作为ofo的投资方,朱啸虎把这一成绩单晒到朋友圈上进行炫耀,马化腾则留言高调回应:从微信支付看摩拜高出一倍多。
同时,马化腾还对ofo的机械锁表达了不屑一顾:只有双向通信才算智能,并告诫朱啸虎“没有必要因为自己投资了而歪曲,如果腾讯投了ofo也不会看好这种模式,必须要改。”
网约车大战虽然惨烈,但背后的投资人尚且平静,而到了共享单车时代,大佬不惜赤膊上阵,可见共享单车战略地位之高。
摩拜和ofo依靠着补贴大战,的确获得了大批用户,并且奠定了双寡头的地位。但是长期的烧钱,加之每次一元钱、五毛钱的使用价格,让摩拜和ofo的资金链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危机,这也为后来的被收购埋下了埋下了伏笔。
今年4月美团宣布收购摩拜,当时有媒体报道称,摩拜债务总额合计超过10亿美元,现有股东已放弃继续支持,也没有新的资本再愿意入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就是投资方逼迫摩拜卖身的重要原因。
紧接着5月,一名对ofo财务情况比较了解的业内人士接受媒体采访时称,ofo对供应商欠款12亿元左右,城市运维欠款近3亿元,合计欠款15亿元,但账面可动用现金不足5亿元。如此看来,ofo卖身,为期不远。
死亡大潮下的三个典型案例
摩拜、ofo虽然现在过得不太如意,但毕竟也曾辉煌过。就在他们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共享单车行业迎来了一股死亡浪潮。这股浪潮是由一家叫“悟空单车”的公司开启的。
重庆,山城,虽然骑下山可以造就“飞一般”的感觉,但前提是得先骑上山。地理环境的劣势,使得主打重庆本地的悟空单车注定就是一款失败的产品。
除了深耕本土,悟空单车还计划进入全国334座城市,设立超过10000个共享单车站点。同时,悟空单车寻找城市合伙人投资单车,共享车辆利润分红,并计划在年内投放超过100万辆单车。
尽管商业规划听起来很诱人,但悟空单车的生命力仅仅维持了五个月。据报道,创始人雷厚义最开始寻找投资商时,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悟空单车吸引了高达300多个投资意向,金额达两三千万。
但随着对项目的了解,很多投资人觉得共享单车前期市场培育投入多、回报未知,不敢轻易试水,最后到位的资金只有50万元。
此外,在产品设计上,由于悟空单车采用的是机械锁,导致其被盗率居高不下;后来又采用了智能锁,但由于重庆阴雨绵绵的气候条件,电池最多能撑二十天。
雷厚义终究没有等到云开雾散的那一天,由于资金链断裂,悟空单车无法继续新的产品研发和市场运营,丢车率高达90%,损失金额超过了300万。
五个月的生命周期,让雷厚义上了一把微博热搜。6月13日,悟空单车官方微博宣布,正式退出共享单车市场。
如果说悟空单车是死于没有深入地研究市场,那么另外一家倒下(换成卖身或许更合适)的共享单车——小蓝,则有点咎由自取的味道。
小蓝单车的前身野兽骑行诞生于2015年,当年先后获得真格基和创新工场超过5000万美元的融资,2016年年底又融资1.5亿元,估值达4亿元,同时正式推出小蓝单车,进军共享单车领域。
小蓝单车的前期发展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成本高达3000元的小蓝单车,即使到今天也被很多用户和媒体认为是“最好骑的共享单车”。虽然成本过高,但凭借着良好的用户体验,如果能一步步稳扎稳打发展到今天,相信小蓝单车不会有现在的结局。
一切的灾难都来自于2017年6月的一次市场营销活动,小蓝单车冒天下之大不韪,蹭了一个极为敏感的话题。活动一推出,就有很多业内人士直言:小蓝是在作死。
果不其然,小蓝的厄运就是从此开始。小蓝单车创始人李刚在公开信中表示:“从6月份开始,仿佛小蓝单车受了诅咒,一笔大融资和一次潜在并购机会被影响。资本市场急转直下,我跑遍了上百家基金,得到了无数关于产品和团队的称赞,但这一切都没有换来一笔资金。”
接下来,我们看到关于小蓝单车最多的新闻就是被约谈:被中消协约谈、被天津多部门约谈……这在当时其实已经释放出了信号:小蓝单车不行了,准备开始处理善后事宜了。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李刚也从来没有承认过,小蓝单车的倒下与那次营销活动有关,但是谁也无法否认二者之间的必然联系。因为从这次营销活动上,折射出了小蓝单车太任性、没底线的弱点,而这样的创业公司很难获得投资人的青睐,毕竟大多数人还是想平平安安地赚钱。
小蓝单车的故事仍在继续,最初交给了拜客来处理后续事宜,但是自顾不暇的拜客显然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出行领域的巨无霸滴滴笑纳了小蓝单车这份大礼,因为滴滴接收的是小蓝单车的优质产品,甩掉的是小蓝单车原本的欠款、押金等包袱。
相比其他共享单车品牌,小蓝单车是幸运的,虽然已经委身他人,但毕竟还“苟全性命于乱世”,另外一家共享单车公司町町单车不仅早早地退出了历史舞台,实际运营人丁伟甚至还一度身陷囹圄。
生于1994年的丁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父亲靠投资理财发家,对儿子出手基本是一掷千金,而且还将儿子列入很多旗下公司的股东名单(事实证明,这可能是害了丁伟)。
最初,父亲是将一家珠宝店的生意交给丁伟打理,但当他看到共享单车之后,立刻决定要带着丁伟搞一波大生意,于是,拥有2000万元启动资金的町町单车就诞生了,于是丁伟就开始全权运营町町单车。
创业之初的丁伟,完全享受着明星般的待遇,参加政府会议、接受视频专访,似乎就是一个翻版的戴威。
但是好景不长,町町单车然后就遇到了麻烦:4月有网友投诉町町单车无法退还押金,紧接着江苏卫视就报道町町单车已经拖欠工资两个月,丁伟已经离开公司,接下来町町单车被栖霞区纳入异常企业经营名录。
这其实这是大部分中国创业公司的一个常规轨迹,只不过町町单车到来的早一些罢了。
但接下来的新闻就让人有些瞠目结舌了:丁伟的父母因为涉嫌非法集资,被警察带走,而丁伟因为是父母公司的股东,也被带走协助调查,并度过了3个多月的看守所生活。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丁伟父亲经营的P2P公司出现了兑付危机,没有能力完成退款,因此惹上了非法集资的麻烦,而当时町町单车的3000万元押金也一度让丁伟担心被父亲挪用。
好在经过一番操作和调查后,丁伟洗清了非法集资的嫌疑,被释放回家,同时押金也退还给了大部分用户。丁伟在事后一再强调三点:一、没有卷款跑路,町町也不是骗子;二、町町原有15万用户,现在还剩1万用户的押金未退款,其间没有任何挪用押金行为;三、町町之所以倒闭,是因为父母公司作为输血方资金链断链,现在在走正常的破产程序。
对于未能退款的町町单车用户,已经退出公司的丁伟给出了一个非官方解决方案:希望退不了押金的一万用户都能分到一辆町町单车,每辆车价值都在一千多块,绝对不会吃亏。
悟空单车、小蓝单车、町町单车,三家共享单车明星倒下的故事,也大致勾勒出这轮死亡大潮的原因:
第一,摩拜、ofo抢占了先发优势,已经培养了用户习惯,作为后入局者,仅仅依靠在产品上做些小改动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想到差异化运营。
第二,是否有那么大的市场需求。共享单车解决了“最后三公里出行”的刚需,但并不一定是每个城市都适合。比如山路遍布的重庆,比如冬天酷寒的东北,智能锁很有可能全部失效。创业公司没经过深思熟虑,就一窝蜂地扎堆进入,等到最后的必定是失败的结局。
第三,在这个需要长期烧钱,极度依赖投资的行业,能否在竞争中存活下来,除了心思缜密,还取决于拥有什么样的靠山,毕竟摩拜、ofo在最初就傍上了腾讯、阿里、滴滴这样不差钱的大款。
共享单车的造富假象:钱一下子就来了,一下子又没了。
在美团宣布收购摩拜的第二天,就有一篇鸡汤文章在朋友圈流传——《你的同龄人,正在抛弃你》,主角就是摩拜创始人胡玮炜。根据文章的测算,胡玮炜凭借出售摩拜,成功套现15亿。
当然,文章更多以猜测为主,不仅胡玮炜本人出面否认,就连《人民日报》也忍不住出来回应一下,更有甚者诸如韩寒,更是怒怼这篇文章背后的动机。
《你的同龄人,正在抛弃你》的价值观很快就被反转,共享单车带来的造富假象也开始显露。
天津武清区王庆坨镇,这个以自行车为主要产业、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北方小镇,因为共享单车的崛起,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成为了外界关注的焦点。在共享单车最为火爆的2016年到2017年夏天,每天都有货车从王庆坨拉着数千辆共享单车发往全国各地。各个工厂的订单接到手软,不少工厂迅速扩大产能。
《上观新闻》曾描述过一个工厂在2017年春天的工作情况:10台机器满负荷运转,100多名工人同时在岗,刚刚下线的轮辋立即被搬上等候多时的货车,一刻不耽搁地运往天津市区。为了按时完成订单,加班时间延长了一小时又一小时,计件工资提高了一次又一次,招工启事贴了一张又一张……而这家工厂接到的仅仅是飞鸽、富士达外包出去的零活。
据《每日经济新闻》报道,在天津聚友自行车有限公司总经理菅顺启的印象里,过去1000辆车的生产订单就是大单了,但共享单车一出手便是几万辆。
为了确保摩拜订单的质量,菅顺启还特意给每个工人加了10%左右的薪水。此外,另外一家工厂美邦车业也在2017年上半年接了小蓝单车10万辆的订单,每辆赚几十块钱。
但这样的繁荣景象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共享单车行业竞争的加剧,以及各地限制投放的规定出台,再加上市场逐渐饱和,二三线共享单车纷纷倒闭,大公司也开始收紧订单,王庆坨的生意急转直下。
时隔一年,上海凤凰再发公告,双方自行车交易量较500万的预期完成率不足四成。
再结合2017年年报看,凤凰自行车今年前4个月对ofo的供应量可能仅为8万辆。此外,上海凤凰第一季报显示,营收同比下降42.75%,净利润同比下降了51.39%。
从百度搜索结果就可以看出,风口过去之后,王庆坨自行车厂商们的日子并不好过。据《经济之声》报道,工厂能转型的纷纷转型,剩余的就是关门停业。当地人一语道破窘境:老板没钱挣,工人哪有活干!
钱来的快,失去的也快。如今的王庆坨已经接不到一年前那样的大单了,精明的商家开始做起了“回购共享单车”的生意,即用收废铁的价格把这些共享单车收回来,运气好能当成二手车低价卖出,运气不好,就用略高于废铁的价格把它们卖出去,赚一点糊口的钱。
在王庆坨的空地上,有媒体拍到了大批废弃的共享单车,估算大概有数万辆,绝大多数是已经倒下的公司,比如酷骑、小拜,在荒凉的农田里,似乎在诉说着往日的辉煌。
写在结尾
共享单车的往事实在太多。在这激荡三年里,我们看到了多个地方政府不断出台新规,限定共享单车投放量以及对押金的监管,看到了共享单车大规模地进军海外,又大规模地退出,更看到了路人甲乙丙丁们对共享单车疯狂甚至有些脑洞大开的破坏。
尽管现在的参赛选手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家,但共享单车的战斗仍旧没有结束。没有了补贴,竞争虽然激烈,但也变的更加理性,这或许就是激荡三年之后的平静。
互联网江湖,历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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