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机所导致的灾难其实是男人引起的。这并不让人惊讶。直到现在,每个大银行,从花旗到高盛,身居高职的女性寥若晨星。在财富500强公司中,只有3%的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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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果由女人们来掌管华尔街,将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图景呢?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玛丽-夏皮罗、美国国会“问题资产救助计划”监督委员会主席伊丽莎白-沃伦、美国联邦储蓄保险公司主席的希拉-贝尔,3位金融女高管联手仗义执言,举起了监管华尔街银行家们的大旗。
希拉-贝尔:
据美国《时代》周刊5月13日报道,数周前,在一个庆祝女性在金融领域扮演角色的场合,美国财政部长盖特纳以一个笑话作为开场白。他说,最近他看到这样一个标题:“由女人执掌华尔街,情况会怎样?”他接着故意板着脸说:“你可能会问,难道女性不能做得更好吗?”
现任美国联邦储蓄保险公司主席的希拉-贝尔,早在3年前就公开警告金融会崩溃,她也是首批意识到该问题的联邦官员之一。
希拉-贝尔生于1954年。1981年她到华盛顿,为共和党参议员鲍勃-多尔效力。多尔这么评价她,“一周7天,一天24小时,她随叫随到。”在2006年6月26日,她被布什总统任命为联邦储蓄保险公司主席。
从贝尔的办公室往外看,一眼可以看到奥巴马总统在白宫新设的篮球场。不过,她所在的单位可以上溯到70年前的罗斯福时期。在上世纪30年代,国会批准成立美国联邦储蓄保险公司,这样政府就有权来接管管理不善的银行,以保护储户的利益。而2006年她刚一走马上任,助手就提醒她,银行业的次级贷款会有问题。尽管这类事是美联储的主要责任,但贝尔还是要其下属了解大量行业数据来证实他们的怀疑。
“看后我们大为惊讶。”她随即会见各大银行负责人。2007年春天,她私下敦促他们重新审视整个贷款。但银行并未这样做,贝尔转而将问题公开化。当年10月4日,在一个会议上,她警告与会的银行家们说:“我们现在面临的巨大问题,就摆在我们手上。”此举遭到了银行家们的普遍敌意。“他们又惊又恐。我想他们会朝我扔西红柿。”
她坚持美国联邦储蓄保险公司向各银行提供帮助,援助债权持有人。她频频与那些和华尔街有密切关系的同事发生冲突,包括当时的财长保尔森以及正打算竞选纽约联邦储备银行行长的盖特纳。2008年末期,是她最尴尬的时期,她因仗义执言而受到有关方面的批评。当年9月9日,她决定给华盛顿互惠银行的首席执行官打电话,警告说不同意该银行的评级。当时,该银行的主要监管者——美国储蓄管理局主席约翰-雷德得知打电话一事后,给他的男同僚发电子邮件时写道:“这个女人一贯胆大妄为,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在希拉-贝尔的强力监管下,2009年末,美国超过140家银行破产。
现在,她还打算劝说国会同意美联邦储蓄保险公司负责清理像保险公司这样的非银行金融公司,因为这些公司在倒掉期间是巨大的系统性危险。她说,如果此举成功,她就功成身退,在2011年任期满时高高兴兴地离任。
玛丽-夏皮罗:
美国证交会主席玛丽-夏皮罗,是首位执掌该职务的女性。在她的办公室门上,贴着“如何才能帮助投资者”的字样。这是其座右铭,时时鞭策她。
夏皮罗1955年生于纽约市。1988年,总统里根任命她去美国证交会工作。2009年1月20日被奥巴马总统提名为美国证交会主席。当时,证交会正处于多事之秋,麦道夫的庞氏骗局、内部高官利用公用电脑浏览色情网站等事件频出,饱受媒体抨击。
接受《时代》采访时,她的话语颇有外交辞令的意味:“美国证交会周围的世界真的改变了,我想证交会此前并没有随之而变。”不过,刚接手主席一职时,她说话可是直截了当的。她对一个记者说:“在管理方面,我被称为卡扎菲(利比亚领导人,以强硬著称)。”
在任职第一年,她雷厉风行,增加雇员,并设立了一个内部智库。她撂给手下最著名的一句话就是:任何人若在工作时间浏览色情网站,立即卷铺盖走人。今年4月,她投了关键性一票,支持指控高盛,此举不啻于整个银行业的地震。
伊丽莎白-沃伦:
美国国会“问题资产救助计划”监督委员会主席伊丽莎白-沃伦,1949年出生,当过律师和法学教授。她此前曾撰写有关金融方面的书籍,直指华尔街晦涩难懂的合同条文。
沃伦扮演着两种角色:官方头衔是国会“问题资产救助计划”监督委员会主席;非官方头衔是“消费者金融保护机构”的主要构想者和推动者。
多年来,她成为消费者的著名代言人,热心为民众讲解有关金融方面的知识。她曾和女儿合写了《双职工困境》一书,奥巴马在竞选总统期间,曾引述书中内容。
2008年,她被任命为美参议院“问题资产救助计划”监督委员会主席。从那以后,她就挥舞大棒,发表月度报告,要求财政部提供更多信息,要求银行能提供更好的资金回报,并帮助借贷者。由于她所领导的委员会总是批评财政部和银行,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僵。
在2009年,奥巴马决定采纳她在2007年写的学术论文的建议:成立“消费者金融保护机构”,来保护消费者免受处处设陷阱的金融衍生产品的戕害。可以说,她是该机构之母。“消费者金融保护机构”目前就在参议院领导下运行,而这是沃伦智慧的结晶。
《纽约时报》的一篇关于她的报道是这么说的:伊丽莎白-沃伦是华尔街银行家的灾难。在后金融危机时代,在华盛顿,还没有哪个人像她那样,公众对她评价呈现如此的两极分化:有人仰之弥高,有人恨之弥深。
沃伦最近更是遭到银行的强烈反对。有批评称,“消费者金融保护机构”将会再次收紧业已过紧的贷款体系,进而伤害小工商业。
三个女人
贝尔、夏皮罗和沃伦开始其职业生涯时,都不是在纽约曼哈顿,都是在怀有身孕的情况下接手新的工作,并且在男人堆中想方设法出人头地的。与她们所“监管”的华尔街男人不同,她们从没有奢望过8位数的补偿金或者公司套房。
现在,她们仨学会了如何更好相处。最近几个月,不论是贝尔还是夏皮罗,都不断向沃伦咨询有关消费者权益的建议。她们3人都支持金融监管改革,在这方面也同声同气。
就在她们摆姿势等待《时代》记者为她们照合影时,她们还在商议,如何应对银行说客阻挠有关“监管金融衍生品的方案”能在参议院通过。就在几个月前,该方案还被认为将胎死腹中,现在,它将有望在5月末通过。当被问到什么驱使沃伦联手夏皮罗和贝尔时,沃伦解释说,“我们勇于直面这一点,女性在金融服务行业是局外人。”贝尔附和说:“我们以一种不同的视角来看世界。现实存在或多或少的倾向,那就是不论我们的观点还是成果,都受到低估。”
《时代》的文章称,从这3人的所作所为看,盖特纳的问题已经有了回答。将这几个女性一字排开,答案显而易见:她们正在告诉华尔街如何改善自己的行为。另外,在参议院,女性正领导着更强有力的监管——阿肯色州民主党参议员布兰奇-林肯,在今年4月写信给绝大多数是女性的一个参院小组委员会,要求对金融衍生品进行更加严格的监管,这让各银行大吃一惊。